2010年2月24日星期三

Anniversary

一個月前經已請定假。去年朋友生日,問及她是否休假,她回答:“一定要休,不然我會很鬱悶。”
當時笑笑便回她,那天出來飲茶吧。一年之後,我忽然想起她的話,然後請假。
Otherwise I'll be upset more.

想起去年的生日,我很認真地講了一句太過黃先生的話。
去年我很榮幸,又並不太開心。
到今年,一切似乎都變得有些遙遠。

仍然獨身。鬼佬朋友說,妳離三十歲還有很遠。我笑說很快了,他說,我也希望有妳的煩惱。三十歲於我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。
工作真的有用,令妳以為自己好有用。同事和工作時時提醒我要be a tough guy,於是我無法再成為一個被憐愛的弱女子。或者,從來都不是。

變得毫無文化。日日講著蹩腳的英文,得過且過,做著流水線的事情。不看書,不看雜誌,很少上網,變得很閉塞,很無聊。記得有一次和人坐在coffeehouse聊天,默默無言,講不出什麽好玩的事情。我懷疑,我幾乎失去了他的友情。

有些東西變得像家常便飯。流水帳用英文寫,因為假以時日可以用看不明白做藉口,不再重溫。
厭倦了自憐自傷。還銘記最強大的那一年之後的所有frustration。
我學會變得容易受到驚嚇,凡事懷疑,凡事多心,凡事悲觀。
我畏高。畏狗。畏貓。畏鼠。
畏懼不可知,畏懼感情。

正如烏龜有硬殼保護自己,如我失去一切令人發笑的才能,也至少剩低自嘲的天分。
“又捱過一年,保險公司又蝕多兩分息。與其等朋友幫我開年,不如自己幫自己開光。除低眼鏡,年年都係20歲。”

睇下究竟what's going on,又會點?

2010年1月28日星期四

Drunk

I never been that drunk as last Saturday, in my past life.

從未試過醉到冇曬記憶。公司嘅年會,想來其實冇乜嘢好玩,衹有飲酒。敬酒互劈,你來我擋,隊呀隊呀隊,終於隊霖了自己。

之後嘅一個工作日,我胃痛。
個個都或者係真,或者係假咁講D關心說話,或者畀藥我食——如果我喺一個忙碌嘅Monday hang機嘅話,衹會加重佢哋嘅負擔。惟獨佢,無論係交代工作,或者擦身而過,都冇一句多餘嘅說話。
晏晝我攞疊文件入辦公室畀佢簽。佢接過文件,埋頭開始簽。其他同事走咗之後片刻,佢忽然問,妳好D未?胃痛。
我話,嗯,好好多。
佢話,以後唔好飲咁多,加重胃嘅負擔。
我話,嗯,知道啦。
其實我有覺得warm過。不過我衹係望住佢簽緊文件嘅手臂,講起一D其他話題。
但講過什麽,通忘卻了。

2010年1月4日星期一

Say

據說有人統計過普通人一日講的說話大概在2~3萬句之間。日日都在講說話,其實有一半都是廢話。

“Rachel妳幫我print埋張form啦。”“哦。”
“Rachel我幫妳攞咗飯盒啦。”“唔該。”
“妳踩到我啦。”“Sorry。”
“我走先啦。”“Byebye。”

妳說,這是不是廢話?

工作枯燥,枯燥到除了陌生的電話和會叫妳做阿姨的阿婆阿伯之外,再無傾訴對象。然而面對偌大的虛擬世界,又何曾找到可以說些不是廢話的對象呢?

Say還有一點by the way的意思在內。如果妳找到一個人,可以講“Say”,是一種幸運。或者妳正hang out with friends;當然,如果那個正在聽妳說的對象不止會對妳說“OK”的話。

聊勝於無的情況下,打理荒園,也總勝於耿耿於懷,獨對白牆而無所思。尤其是,一日恨不得有5個鐘食飯10個鐘寫作20個鐘睡眠的情況下。

We gonna feeling so.

2009年12月30日星期三

Get past

十二月份轉眼又到月底。一直習慣敲擊2009的右手,轉而要開始習慣打2010。那不算什麽大轉變,十年,不過又十年。

脫節到已不知該不該再心驚膽戰。也許妳很少有過這種時候。一群舊友,坐在一起一天晚上,竟然大半時間我都懵然度過。對了,以前那個強烈的Rachel,可能早已經唔存在了。於是乎,再也沒有想重挑話題的願望,實際上也說不上來。

雖然越來越覺得,年紀大,真的很容易忘記一些瑣碎的事情。衹不過,有很多事情在我心目中並不瑣碎。我做到了某些從前莫名其妙就想做的事情,但是事過境遷,有些心情卻又大相徑庭。我仍是會完成它們,即使再沒有觀眾,再沒有關注,再沒有喝彩。

黃先生廣州站,我真的沒有看了。《嘩眾取寵》,我忘記了很多。網上一搜便有大量視頻音頻乃至照片,證明黃先生在廣州是多麼春風得意——又似與我無關。少了一些共同的語言,少了一點狂熱的愛戀,多了一分旁觀者的態度。月前本想參加黃先生宣傳活動,奈何主辦單位的溝通不足,終於還是拉倒。那日我站在廣州最熱鬧的商場之一的門外,靜靜抽著一根煙,對自己說,不應有恨。路還很長,誰也不知道風景如何,還是要繼續走。

以前我經常聽《執迷不悔》,就因為喜歡那句“可知一天我會蕩回”。被推著走,跟著生活流,流得有距離了,便發覺這句歌詞是一句令人惶恐的安慰。How?How to?有一日我忽然覺得其實我還是那個庸常的我,有些事情真的像個夢。不過,等待本來就是人生的基本要素,無論等的是什麽,又有多么荒謬,總是帶半分期待。寒冷的夜裡有時會想起從前的日子。或者到以後,我同樣亦會想起今天的冷夜。

有些事情學會不去估量。有些得到的便好好珍藏在心內。感情濃淡,並不在庸常的得失之中。真的,我認同。

2009年12月3日星期四

Gift

靜靜雞利用單位資源來做自己的事情,算是對這種腐敗剝削部門的一種私仇報復。

年中便想去做的事情,一定要完成。拖了兩個多月,今年內必定要做好。

這不算是目標,是一個對自己的承諾。

屆時請妳別笑,我真的很低能。

PS,原來美國的感恩節同加拿大的感恩節不是同一日。我是最近才知道,因為跟一個加拿大人在美國的假期說了一聲“Happy Thanks giving.”
在美國不信教的也可以放感恩節。在中國信教都沒有佛誕假期。
在香港什麽都可以不信,照舊什麽都有得放。Cheer Hong Kong!

2009年11月24日星期二

經,痛

痛了十幾年,最近才發現,原來痛感,可以令人好似去了第二個世界一樣。
每次MC日期靠近,就會心慌。真正應了詹瑞文那句:未來M,先驚M痛。詹先生身為一個男人,永遠無法體會經痛給女人帶來的恐懼,又或者是挫折。還記得《Friends》裡Phebee說那一句:No uterus,no judgement。
至於被打入不知幾重地獄那第一日,則是除了吃止痛片,睡在床上三百天直至不再痛楚之外,什麽都想不到。平日的快樂與不快全部失蹤,仿佛衹剩下淤血的肚子仍在運動。從發現那一刹那開始,一切都已經改變——聲音變細,腦筋變鈍,行動變慢。所有的想法都變得無謂。
終究多數時候都是請了假,回家攤在牀上,入睡前最後一刻的感覺,還是痛。

第二日是個轉折期。一醒來便要估計今天要不要請假,還會不會似昨日般半死不活。強撐到上班,擠出那僵硬的笑容,臉色蒼白。中午過後,開始好轉。便又開始日常的運作,把前一日的所有思維感覺忘得一乾二淨。高峰過後,便又能換來一個月的安寧。有時,真的寧願就這樣,不要有太強烈的Remind,我也不會忘記自己是個女人來的。

有人說過女人比男人更堅忍,更有耐力。當有一日男人也能經歷這種一個月便定有一次的痛楚的時候,男人也能像女人一樣。屆時所有的想法皆會被顛覆。不過我懷疑,到科學昌明到可以讓男人無奈地一個月痛一次的時候,性別是否還有意義?

2009年11月4日星期三

磨。

日日放工,本來都很早,而且不用忍受逼車之苦,本應留下很多自在時間去寫去畫。但是自從新工作一個月以來,什麽像樣的都沒有寫過。日日想寫,日日給自己的藉口是:反正今晚這幾個鐘肯定寫不完,不如留待週末啦?

然而週末呆在媽媽家,比平時更加難以開動思維。於是個幾月以來,一直說想寫想寫的東西反倒變成磨折的來源了。

原來為肚和為腦的確是常常勢不兩立。白天不懂夜的黑,閒人也不知返工的廢。又覺得身邊的事情往往不值一提,日記有一日沒一日地寫著,是聊以自慰的最後膏藥。寫到最後經常不知自己在寫什麽。

偶爾覺得工作其實就是某種程度上的重複,無論是call reception還是creator,都要重複地講那一聲“喂你好”又或者打開電腦or揸起支筆。所以才會覺得每日都是重複的。說難,一點都不難。好似過了一日的生活,卻不知不覺過了幾年,都酷似那一日。

讀了《晚蛾》,有點難以言喻的無力感。然後,合上電腦,再想一想昨天,或明天,發生的事情。